江岁欢脸色沉了下来,不耐烦地说道:“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,你走吧。”
紫绵很少见到江岁欢露出这样的表情,她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,小声问道:“门外是何人?”
“我最恨的人。”江岁欢喝了口茶,淡淡道:“大渊现在的皇帝,楚诀。”
紫绵嫌弃地说道:“区区一个等死的傀儡罢了,有什么资格见你?我这就去赶走他!”
她一拍桌子站起来,拿起紫色长鞭打开了门,姿态高傲地说道:“人家不愿意见你,赶紧滚!”
楚诀眯起眼睛,“你是凉都国的紫绵公主吧?许久没看见你,朕以为你早就回凉都国了。”
“本公主只是去城外玩了一圈,大渊是个好地方,我很喜欢!”紫绵用轻蔑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他,“只可惜有的人太恶心,让我有些厌烦。”
楚诀感到了一丝屈辱,他压制住心中的怒火,皮笑肉不笑地说道:“既然这样,紫绵公主快回房休息吧,莫要在这里碍事了。”
他特意加重了“碍事”两个字,丝毫不掩饰对紫绵的反感。
“我偏不!”紫绵抱着双臂,“你听不懂人话吗?人家说了不想见你,你不要像只癞皮狗一样缠着人家不放!”
楚诀震惊得怒目圆睁,“放肆!朕是大渊的皇帝,你竟敢这么对朕说话?”
她嗤笑一声,“什么狗屁皇帝,你就是一个傀……”
“紫绵。”江岁欢打断了她的话,道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紫绵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,不情不愿地让开了。
楚诀瞪了她一眼,大步走进了房间里。
江岁欢靠在椅背上,翘着二郎腿,看起来轻松又带着一丝威严,“你想跟我聊什么?”
楚诀站在门边,挤出一抹笑容说道:“岁欢,明日你跟我坐同一辆马车吧,我让人在车里备了许多点心,还有叶子牌和话本子,这样你一路上就不会无聊了。”
江岁欢头也不抬地说道:“我们此行是去打仗,不是游山玩水。”
她语气平淡,一个脏字也没说,却把楚诀怼得哑口无言,脸颊发烫。
须臾,楚诀上前一步说道:“当初是我对不起你,可我已经遭受了这么多报应,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呢?”
“原谅二字听起来容易,做起来难呐。”江岁欢扯了扯嘴角,“那一夜,我满身是血躺在乱葬岗,心中只有一个想法:终有一日,我要让你和江媚儿血债血偿!”
楚诀脸色发白,道:“江媚儿死得活该,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情,都是她指使的。”
“而我不一样,一日夫妻百日恩,难道还不足以抵消你对我的怨恨吗!”
“抵消不了。”江岁欢摇了摇头,“以前的江岁欢已经死了,我与你连半日夫妻的恩情都没有。”
她不仅是为了自己报仇,也为了原主报仇,两个人的仇恨加在一起,岂是那么容易抵消的?
这时,她又想起另一件事,等到成婚前一日,她会将身份的秘密告诉顾锦。
从前她一直担心顾锦无法接受,可顾锦将太清皇后的凤冠送给她以后,她忽然变得很安心。
楚诀听不懂江岁欢的话外之意,他卑微地乞求道:“岁欢,我现在是大渊的皇上了,你嫁给我吧,我一定会对你极好!满足你所有的要求!”
江岁欢道:“如果我想要皇位呢?”
“……”楚诀沉默了,他支支吾吾地说道:“不是我不愿意,而是皇位只能传给男子。”
江岁欢冷笑一声,笑容如同利箭戳穿了楚诀的心。
楚诀一咬牙,道:“如果你嫁给我,我愿意将皇位给你!”
“晚了,我已经不想要了。”江岁欢摆了摆手,“你请回吧。”
“岁欢!”楚诀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“岁欢,求求你了,再给我一次机会吧。”
下一秒,锋利的长剑穿过了楚诀的肩头,疼得他瞬间松开了手。
顾锦不紧不慢地从他身后走了出来,道:“我不同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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