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刘都台要见我?”
派来传话的御史,看着眼前足足比他高了一头,玉面俊朗的青年,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。
任谁看到苏谨,都会忍不住赞一声,好一个俊俏少年郎!
哪怕他已经三十多岁,但看起来仍像二十刚出头。
不过这御史清楚,这位苏部堂看着唇红齿白、人畜无害,但他手下的亡魂怕不知有多少。
如果真把他当文弱书生看,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
“回部堂的话,关于您学生魏圭一案,刘都台想请您过衙一叙,请教一二。”
“请教?”
闻言,马三忍不住冷笑:“你们就差明火执仗的上门抓人了,还谈什么请教?”
御史冷汗都下来了,连连拱手:“不敢,不敢。”
“不敢?我看你们敢的很,胆大的很,我...”
苏谨摆摆手,示意马三不要说了,没必要为难一个报讯的。
不过他对这些御史也没什么好感。
毕竟从洪武朝进京的第一天开始,他好像就和御史一直犯冲,武始终不懂,就算苏谨在靖难的时候立下不世之功,但陛下凭什么就这么信任他啊?
淮西二十四勋的功劳不够大吗?最后还不是被洪武爷砍瓜切菜般,几乎杀的干干净净?
翻遍史书,凡大功者,最后得善终者又有几人?
可这个苏谨就奇了怪了,明明行事极度嚣张,为什么却不见陛下忌讳?
他们却不知道,在他们的印象中,陛下这皇位是靖难所得。
但唯有朱棣清楚,这皇位是他侄子心甘情愿让给他的。
百官担心的是苏谨野心膨胀,谋权自立。
但朱棣烦心的却是,谨弟他娘的一点野心都没有,天天惦记的就是撒丫子溜...
每当有人想挑拨离间,在朱棣耳边吹晋国公野心擅权的风时,朱棣看他们的眼神,就像在看傻子。
“卖报~~卖报~~,晋国公学生擅杀土司之子,激起民变,恩施土司作乱————!”
“停车。”
车厢的玻璃缓缓向上抬起,露出苏谨的侧脸:“报童过来,我要买份报。”
报童看着比他家房子还大的马车,有些害怕,嗫喏着不敢上前。
苏谨笑笑,索性打开车门跳了下来,走到报童身边伸出手:“别害怕,给我来份报纸,多少钱啊?”
“七...七个铜板两份,今天的早报和昨天的晚报。”
“好,我都要了。”
接过报纸,马三熟络的掏钱递给报童,起身后自然的挡在苏谨身前,眼睛开始四下逡巡。
拿过报纸匆匆扫了一眼头版位置,果然写的是魏圭恩施一案。
将报纸收在手里,轻轻摸了摸报童的脑袋:“你多大了?”
“我今年八岁了。”
“八岁了啊”,苏谨笑笑:“这么小就能帮家里做事了,你真厉害。”
看着苏谨和煦的笑容,报童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:“我才不厉害呢,我弟弟今年五岁,也能卖报啦。”
“是吗?你们兄弟都是好样的。”
笑着再次摸摸报童的脑袋,忽然想起什么:“对了,你们光这么喊多没意思?来,我教你一首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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